近了才发现,这孩子大约才五六岁,浑身瘦得不像话,握在手里的胳膊像是摇摇欲坠的细竹竿子,稍微用些力气就能给拧断。
即使被人这么高高地提着,小男孩也不显得慌张,甚至连挣扎的动作也没有,他仰着头望着秦钊,神情冷漠,竟盯得秦钊心里直发毛。
秦钊注意到,男孩的小脸脏兮兮的,唯有那双眼睛生得极其漂亮,是眼尾上挑的桃花眼。
他下意识放轻了语气,用长辈的口吻同他说话:“小朋友,再饿也不能吃这些垃圾东西,都是细菌,生病了可怎么办?”
秦钊自己也有过儿子,可惜命不好,娘胎里刚生出来没多久,就在一次高烧中夭折了,前妻也为此伤心欲绝,和他离了婚,如果那孩子还活着,大概也差不多这么大了。
“嘶——”想得入神,虎口处忽然被人狠狠咬了一口!
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秦钊下意识松开手,另一只手上提着的夜宵也被一把抢了过去!
短暂的几秒后,秦钊捂着被咬破皮、留了鲜红齿痕的手背,不可置信地瞪着那道一溜烟儿跑远的小小背影!
“瞧,这疤都还在呢。”秦钊说到这里,把右手虎口处的牙印展示给纪云薇看。
一晃已经二十多年,疤痕的印记仍然很明晰,呈现出一种比皮肤要白一些的颜色,可见当时咬得有多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