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伦斯默默想着这件事。他的话很少,他的举止正常,可是他的思想不受限制。他痛恨那些大亨,一来他们并非二十英尺高;二来他不能望向他们的女人;三来他曾经鞠躬哈腰服侍过几个,结果发现他们虽然傲慢无比,骨子里却是一群愚蠢的家伙,他们受的教育并不比他自己好,而且通常笨得多。
然而,这种奴隶生活有什么解脱之道?把愚蠢的萨克大亨换成愚蠢的川陀皇族根本毫无意义;指望弗罗伦纳农民自己做点什么则是痴心妄想。所以说,简直就是一筹莫展。
从学生时代,到做个小小的官员,直到如今成为镇长,这个问题在他心中萦绕了许多年。
突然间,出现了一个特殊的机缘,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送到他手上。答案就是那个其貌不扬的人,他曾经是个太空分析员,现在则拼命强调弗罗伦纳上男男女女都有生命危险。
此时泰伦斯已来到田野,那里的夜雨快停了,云朵间的星光显得湿答答的。他深深吸了一口蓟荋的香气,想到蓟荋既是弗罗伦纳的财富,又是这颗行星的诅咒。
他并未试图逃避现实。他已经不再是镇长,甚至不是一个自由的弗罗伦纳农民。他只是个逃亡的罪犯,从此必须躲躲藏藏。